【贺红】惊鸿(十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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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恩《惊鸿一瞥》https://music.163.com/song/460907072?userid=2610017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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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天不是没想过离别,但仅仅只限于没找到莫关山之前。
盛大的紫色箭阵,携风而来,刺痛了贺天的双眼。莫关山几乎是瞬间便被裹入其中,脸上的诧异和震惊一览无余的落入贺天眼底。
再顾不得即将被驯服的蛇立,贺天伸出手直直向莫关山抓去。
心口的巨痛牵引着身体融入箭阵,莫关山无力的躺在那,身上发出耀眼的红光,身上的衣衫布满血洞,法力尚不足五百年的小妖,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。
贺天来不多想,云佩虽为莫关山挡下了一部分箭雨,但没有贺天的命令,尚处在自保的状态之下。
“起!”忍着身上刀割一般的痛楚,贺天爆喝一声,云佩受到召唤直直向上飞起,一下子将数以千计的箭雨阻挡在外。
贴身法器受的攻击贺天自然也要与之同受,他踉跄着走过去,伏倒在莫关山身边,唇边的鲜血染红了靛蓝色的外衫。
“阿山,”贺天不敢用力,怀中的人紧闭着双眼,似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,“阿山,我来了,你睁开眼看我一眼。”
莫关山一动不动,身体剧烈颤抖过后,甚至连胸前的起伏都停止了。
“阿山!”贺天感觉自己的视线一片模糊,他抬手狠狠的擦拭双眼,泪水混杂着鲜血洇湿了掌心。
贺天托住莫关山无力的左手,与自己相对,源源不断的往他的身体里灌注灵气。莫关山的心脉极其微弱,哪怕是贺天拼尽全力,也丝毫不见好转。他双腿上的鳞片越来越多,最后猛地化作了一条鲜血淋漓的银色蛇尾。
“不可能!怎么可能!”贺天咬着牙,头顶上方的云佩经受不住巨大的箭阵,早已生出裂痕,如果再不停下来,不仅救不了莫关山,连他自己可能都要付出修为散尽的代价。
他不相信!他也不愿相信!明明他们还有约定啊,他们一起放了花灯,看了烟火,一起亲手在同心锁上写下初见!原来不过都是昙花一瞬的骗局!是他自己….是他自己亲手请命诛妖!是他亲手…害死了莫关山。
云佩上的裂痕越来越大,贺天顿感自己灵力一空,心口血脉翻涌,吐出一大捧鲜血,喷溅在莫关山的红衣之上,像极一株不败的往生花。
“还不住手!谁给你们的胆子,敢伤天界二太子!”愤怒的声音从云端落下,贺天抬起头,果然看见一袭黑衣乘云而来,金色伞面在自己的上方扩散成坚不可摧的牢固屏障,最后几根箭羽飞快的擦过云佩边缘,带着碎屑冲破红光,贺天来不及动作,只能挺直身子迎了上去,利箭入骨,掀翻血肉,贺天闷哼一声,死死护住身下的人。
贺禛盛怒,一声龙啸直冲九重,施展天罚的众仙被迫,纷纷停下,正在碧瑶池熟睡的天后猛然惊醒,手边的云梭啪的一声碎裂在地。
云佩的光芒越来越弱,空中的箭阵终于消散,带着星辰的夜空重新恢复在众人的视野。
贺禛收了虚渊伞,快步朝两人奔来。莫关山的周身白光点跃,三魂七魄已有了离体的先兆。
贺天收回灵气,脸上毫无表情,双眼无神的似一潭死水。
“阿山,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二太子忽然笑了起来,指尖一扬,云佩倏然落回手中。
“贺天!”一声大吼愈来愈近。
贺天闭上眼,口中念动咒诀,云佩在他掌心剧烈的颤动,最后化成一缕红烟钻入莫关山的体内。莫关山周身的白光被红烟牵动,被束缚着重新回归。
“你疯了么!”贺禛眼中闪过一抹惊慌,紧紧抓过贺天的肩膀,“失了云佩,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。”
“呵,自保,”贺天笑的凄惨,血水顺着他的嘴角不停的往下低落,“我堂堂天界的太子,居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护不住,还谈什么自保。”
“和我回天界,定有办法医治你。”贺禛眼中的心疼显而易见,这个弟弟从小到大,都是最得宠的那个,何时受过这等苦。
“回去?”贺天眼中闪过一丝凌厉,“回哪?其实大哥也知道母后的决定吧,假装同意我和阿山在一起,其实不过是想把他和蛇立一网打尽!”
贺禛看着他,脸上有一丝动摇,“不过是天界疏忽,降错了天罚。”
“降错天罚?”贺天看着他,“呵?罚谁?我还是蛇立?普通的天劫根本无法冲破云佩的屏障,更何况阿山还有金丝甲在身。除非那根本就不是天劫,而是诛魔阵!”
贺禛没有再说话。
“大哥,你走吧。”贺天强撑着身体,将莫关山抱进怀中,站起身来,“我不想恨你。”
贺禛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慢慢消失在视野之中,贺天脚步虚浮,在地面上拖出一条暗红的血痕,只是不知这到底是自家弟弟的,还是他怀中莫关山的。
贺天将莫关山带回了山洞,他的情况很不好,但好歹吊住了一条命。
山洞内依旧如初,贺天将人放在石床上,红色的帷帐从洞顶散落在他们周围。
“阿山。”贺天气力已尽,双手颤抖着捧住莫关山的脸。
他想起那个像是新婚一般的夜晚,脑海中满是莫关山的笑。
-----你要是陪着我,我便把洞中所有的仙草都交给你~
-----我喜欢你的,很喜欢。
-----有意思的事儿?
-----那我们以后还能再来么?
-----贺天~
-----贺天?贺天!
二太子的泪落在小蛇妖紧闭的眼角,顺着苍白的侧脸,砸碎在耳边。
“阿山,贺天会永远陪着你,无论生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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